星期五, 四月 27, 2007

提前说声五一快乐

明天的火车,回家过五一。

复杂的事情到现在也还没有头绪,真是让人头疼!

不管了,强迫自己暂时离开一段,希望老天爷不要总是这么折磨我,我的激情快被你耗干了。

无奈的李书福

站在北大百年讲堂的侧面门口,依墙靠着的是大幅的电影海报,我忽然想起这么一个问题,大学应该给你提供什么?

经济观察报连续发起了多届的最受尊敬企业的评选,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感兴趣,企业的社会责任在我看来就像是只是商业的另一种marketing方式。经观的总编辑刘坚称其为商业的噱头。企业的本质还在于盈利。

每个感谢致辞一般都会演变成为感谢cctv 感谢channel v这样毫无意义的言语,果不其然,三星落入俗套,而且领奖嘉宾大多属于跨国公司中华区总裁级别的高管担当,算下来应该是三四位以后了吧。
第一次登台领这份奖的李书福兴致高昂,但寥寥数语却引得众人哄笑,无奈之情想必众人都有感触。民营企业发展的艰辛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被忽视了。
在中国新闻界执牛耳的南方日报集团的总经理上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这家单位是不是企业?天哪,在这个场合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国企不是一上市就一切都OK了的。

仔细想想,中国的繁荣之下,民营企业、国有企业、外资、还有中外合资,各自的境地显然大不相同,其背后的意义更是深远。

借用最后吴晓波同志的一番话,企业就是企业,好好做好一些最内在的本质,再说其它的。
这可能也是我的企业观吧。

NGO的参政诉求

给小东讲了很多关于美国政党的历史发展的事情,美国政党的松散这是在中国环境之中长大的小东所无法理解的东西。没有统一的意识形态,没有严格有序的组织结构,如此种种。
另一方面政党政治的形成就是因为选民利益的不同要求。
在美国,如此两党实际上很难很好的满足选民要求,但是美国还有另一种特色。
所谓利益集团的游说,Lobby。
这位兄台在自己的网站上专注于lobby,see here

每篇文章虽然很短,但很多文章还是很有意思的。
更值得敬佩的是,这位兄台放弃职位去偏远山区支教去了。

这篇文章“两会应增加民间组织界别”里面提到了NGO参政诉求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究,中国NGO的参政诉求往往导致其自身生存的困境,纯功能的NGO反到是比较容易生存,甚至得到政府的支持,诸如AIDS之类的NGO。

参政可以是一种目标,但目前这种情况很多NGO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合法的生存。
GONGO,刚果NGO,虽有嘲笑之意,但现实情况下我觉得是个较好的选择。

星期三, 四月 25, 2007

知人论世

“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遽论其文也” ——章学诚

“历史学家对他所处理的人物的见解,对他们行动后面的思想,应该有一种富于想象力的理解 (imaginative understanding)……过去十年在说英语的国家里所写的有关苏联的材料,以及在苏联写的有关英语国家的材料,都由于对对方心里想的缺乏一种最起 码的富于想象的理解能力而受到损害,因而对方的言语和行动总是被弄成有恶意、没有道理或者虚伪的样子。历史学家如果不能跟他所写的人物的思想活动有某种接 触,是写不成历史的。”——英国著名史学家卡尔《历史是什么?》

小东昨日提起腾讯网站上的一篇文章,张五常的十大狂言。
问我有什么看法?
晚上我给小东回复了一封信,想起张维迎的那句话:穷人上不起大学,是因为学费太低。
这句话的爆炸性可能比张五常的话还要厉害,毕竟教育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更有亲身感受。

章学诚的史学批评原则——知人论世,看似简单,但出于各种原因,想要身体力行却是大不易。
西方也有“同情的想象”一说(sympathetic imagination),异曲同工。

晚间看郎咸平访谈录,提到张维迎台大毕业,根正苗红,国民党将他选为模范标兵派驻到最前线,却没有想到标兵最后抱着篮球游到了大陆。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张维迎为了什么信念而冒这么大风险?

学费的言论只不过是张维迎的一种政策建议,将国家平均主义的暗补取消,提高学费后,采用有分别的明补。先不说这样的政策建议有没有现实操作性,这样的谩骂有没有合理性呢?

虽然现代经济学发展的迅速,甚至有经济学帝国主义的趋势,但另一方面,经济学的发展实在是不如人意,经济理论无法解释现实生活,进而提出建议。
因此在某些问题上,各个学者基于个人学识以及其它的条件,可能会提出截然相反的政策建议。
纯粹的出于道德立场进行指责,毫无意义。

再看张五常的十大狂言,张先生的确是在学术方面有很大的成就,我仅完整的看过他的博士论文《佃农理论》。但正如杨小凯或者其他人评价的一样,张五常对于经济学的现实解释方面走过头了。张对于私有产权的理念太执着了,而这套玩意就像高中物理中没有摩擦力的世界。有意思的是,张五常评价杨小凯时说杨有经济学的智慧,但可惜花了太多时间在数理模型上。
这么看来很多狂言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爆炸性了。这么激烈的批评也就没有必要了。

当然这些过程之中,与媒体的断章取义、刻意的推波助澜也是密不可分的。

星期二, 四月 24, 2007

叶利钦的离去



苏东剧变的时候,我还如痴如醉的陶醉在格林兄弟、安徒生等人的童话世界里。

美丽公主与英俊王子的幸福生活绝对比世界大变化的吸引力强得多。

大国的荣光我只能慢慢在历史的教科书中寻找,现实中的苏东,伴随着休克疗法的恶名。那个庞大的北极熊在一场场灾难中吸引着我的目光,纠缠不休的车臣、神秘而又残暴的黑寡妇、如此种种。
与此相对的中国,持续了近二十多年的繁荣。

国人由此而生的自负,苏东的真实面目又在哪里?

这一切的见证人之一——叶利钦今天去世了。

还记得叶利钦辞职时的演讲辞:

“我要求你们的原谅。原谅我们分享的许多梦想没实现这个事实。原 谅本来似乎对我们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却困难得使人痛苦这一事实。对于那些相信我们以举手投足之劳,就可以从灰暗、停滞的极权的过去,一跃而进入光明、富 裕、文明的未来的人,我要求他们原谅我不再为他们的这种希望进行辩护。我自己相信过这点,即举手之劳就可以克服任何障碍。结果发现我在一些事情上太天真 了。在某些地方,问题看来非常复杂。我们是在错误和失败中强行前进,很多人在这困难时期遭受到冲击。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痛苦都引起我内心的痛 苦。我以前从未说过这些话,今天重要的是把话告诉你们。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我怀着揪心的忧虑:到底需要怎么做,才能使人民活得安好?对于我来说,再也没有 比这个更重要的任务了。现在我要离开了。我已经尽我所能,不但是尽了我的健康所能,而且是在所有难题上,我都尽了我的所能。……”

对于过于痛苦的改革,我不相信俄罗斯、东欧收获的仅仅是痛苦。
换句话来说,我也不相信中国的改革收获的只是繁荣。
复杂但却真实的真相正随着叶利钦的离去,慢慢显现!

满足

昨日豆豆同学来京签“卖身契”,多年寒窗换得一纸聘书,心情自是跌宕起伏吧。
左右间的清谈似还记忆犹新,在复兴门百盛下的麦当劳,再次相谈,不免感慨世事变幻。

饭毕,漫步于长安街,半年之内虽有诸多不顺,但有朋如此,自该满足。

车站惜别,世事难料,恐难为人力掌握,但希望彼此尽量把握住自己的生活。
也希望豆豆同学谨记八大愿望,呵呵!

重复去年说的那句话,人生这场长跑,我们才刚刚起步!

星期一, 四月 23, 2007

法国的政制

举世瞩目的法国总统第一轮选举挑出了萨尔科齐以及罗亚尔。
显然这是一场左右对决!
关注选举之前,不妨先来看看颇有特色的法国总统制度。

自1789年法国大革命起,法国政局历经多个帝国时期、多个共和国时期,让人有眼花缭乱之感。
戴高乐成第五共和国之前,共和制政府大体还是议会内阁制,类英国体制,由议会多数党负责组阁。但法国政党数目众多,稍有差池,内阁就有下台之危。此确为多党制之不足,但因噎废食之举万万不可,欧洲诸多小国,多党制度亦是运转良好。
法国之问题大概与其国民性有关,试想大革命之激情。

议会内阁制度之下,一般的国家元首,实乃象征之意,如英国女王。
而总理或是首相执掌政府,操持行政大权。
此中也有立法权高于行政权的意味。

相对而言,美国立国之初,驽信三权分立,即便立法权也需加以限制,所以美国总统以及议会各自选出,总统担象征元首与实际行政首脑两职于一身。

议会内阁制与总统制,优劣之分,无须争辩。
一国政治制度终究产生于本国历史渊源之上,所谓路径依赖。

正是法国的特殊国情,始终难于适应议会内阁制,政党之争使得内阁更换有如儿戏,即便在现代公务员的政治中立的基础之上,行政官的频繁更换对于政策的连续性,对于内忧外患的反应程度也都是难以为继的。

戴高乐再创延续至今的第五共和国,本意就是加强行政权力,摆脱行政权依附于立法权的困境。但共和理念于国人之深刻影响,使得戴高乐终究难以隔断立法权的束缚,最终的结果就是英美体制的杂交成果,所谓半总统半议会体制。
总统由虚化的国家象征实化,并且改变其议会选举方式,隔断立法权对总统的控制。
但同时仍然保留议会多数产生总理的规定,照顾共和。
凭借其威望以及制度设计,戴高乐可使总理依附于总统,行政权也就得到了稳定。

但世事变迁,总统总理分属各派难于融合的问题日益凸显,行政权力被割裂成两部分,较之小布什的蹩脚政府(行政与立法分属不同政党)更为难受。

在中国,总有人强调融合之举都是大智慧,按此眼光法国体制融合英美,似应兼具其美,但事实全然不是。
土生土长的制度才是正题,适时改革亦是必须。

星期日, 四月 22, 2007

康晓光的控诉

近来困扰在脑子中的问题是如何区分行政与政治。
无意中搜索到康晓光的一篇关于“行政吸纳政治”的文章,让我对于中国现行体制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但是我个人对于蒋庆、康晓光那一套儒教实在是不感冒,相比之下对于儒家思想的挖掘以及使用,我更同意杜维明先生的做法。其中的区别就是不能把儒家的思想直接置入到政治领域。

在南方人物周刊上看到这样一件伤痛的事情,03年的事情,非典时期,see here
看到这,我不由的感同身受。
突然,他哭出了声来,孩子似地哭诉:“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啦?”
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现实的处境,时时也泛起这种无力感。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变好呀?

科举和公务员制度

小时候学历史的时候,课本中总会间断性的出现,某项成果较之西方早出现多少年,当时一遇到此种情形,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不过也有不小疑惑,这么强悍的过去何以落的今天这等地步,老马不总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
此等居功于前,毕竟也是事实,但有些东西却有点强意为之了。
譬如誉美科举制为现代文官制度的前身。Civil Servce,即公务员制度
很多人借用孙中山先生的这句话:"各国的考试制度,差不多都是学英国的,穷流溯源,英国的考试制度原来还是从我们中国学过去的。"将其赞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但我真不知道除了都可以称其为考试之外两者还有什么共同点?

曹魏草建的九品中正制历经南北朝已经彻底退化了,造成的结果就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门"。
隋文帝在北周的基础上灭陈,终结数百年的黑暗时代,而其创制的科举制度则后世影响深远。短命隋朝实际上做了很多很有意义的事情。但夹杂在汉唐之间,终有点落寞。

"学而优则仕"的科举制度提供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可能性,从社会学的角度,提供了不同社会阶层之间流动的可能性,这对于社会的稳定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就如今天的中国,城乡二元的户口体制下,教育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流动通道,但由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基本失败,这条道路在很大程度上变得更窄了,原因无外乎教育的高收费,高校的严重扩招导致教育的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另外乡村可以通过其它方式寻找摆脱贫困的方法,如不是这样,我相信现状将会变得更糟。

科举体制至明清才登峰造极,十年寒窗换得金榜题名,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由此可见科举在古代社会中的深远影响。
传统社会里,君主权力是上承天命而来的,权力高度集中于皇帝本人,通过解释天命就可以将立法权操之于手,行政与司法也集于一身。皇帝以下的官僚也基本如是,只不过权力范围一级一级的缩小,通过科举制度选出的官员也是如此。
科举制对于传统社会里面“从道不从君”的士阶层几乎起到了一个毁灭性的作用,使得君权的唯一抗拒力量得以制度性的瓦解。

而现代的文官制度首先发源于英国,三权分立后的英国,“政党分肥制”的弊端促使英国决心推进政治与行政的分离,即政务官与事务官的划分,这样的改革是避免国家行政机构的动荡所必然要求的。
文官制度通过考试的方式得以选拔,但最实质性的区别正是文官是纯粹的事务性官员,理想中的设计他们是与政治绝缘的。

更多的区别涉及到官员的考核、升迁、辞退等等。
而在今天中国推进的公务员改革似乎还在延续古代中国的残影,政治中立的原则始终难以确定。
行政与政治的分离是个过于复杂且难于说明的问题,但在中国推进政治中立的公务员似乎是向那些崇高的价值走近的一步。
一如我在引用杨小凯的叙述中提到的,怎么改进较之什么最好是更有意义的思路!